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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寺院 洒脱的僧人

来源:中国佛教禅宗网   日期:2015-12-21 00:00:00  

幽静的寺院 洒脱的僧人

  俗话说,天下名山僧占多,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总少不了寺庙,少不了僧人的身影。寺庙既是人们宗教信仰的皈依之地,又是历史文化的汇聚之所,同时还是艺术的瑰宝库。佛教传入中国以来,不断地同中国文化相互激荡,相互融合,直至发展出自己的特色。佛教在中国传播的过程中,既播撒了佛陀的智慧也传承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佛教倡导庄严国土,利乐有情,所以但凡寺庙所在之地一定是极其幽静的,哪怕是地处繁华闹市的寺庙也必然是苍松翠柏林立,绿树成荫,是一方净土。寺庙环境优雅,最重要的是让人心也能安详幽静。
  
  幽静的环境适合清修,而清修的僧人使得寺庙更显幽静,最后两者相得益彰。僧人敢于舍弃世人所不能舍,行世人所不能行,难舍能舍,难行能行。他们不为世俗名利所动,而向内追求,向生命深处探寻究竟的真谛,伴随着青灯古佛,终日沉浸在诵经声和法器声中,洒脱又自在。有朝一日开悟了,那种踏破虚空,游戏生死的大洒脱更是世人难比。
  
  德普禅师便是此种大洒脱的例证。德普禅师出生于宋朝年间,天性豪纵,幼年随富乐山静禅师出家,十八岁受具足戒后,就大开讲席弘道,两川缁素无人敢于辩难。宋哲宗元佑五年十月十五日,德普禅师对弟子们说:“诸方尊宿死时,丛林必祭,我以为这是徒然虚设,因为人死之后,是否吃到,谁能知晓?我若是死,你们应当在我死之前先祭。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办祭了。”大众以为他说戏语,因而便也戏问道:“禅师几时迁化呢?”德普禅师回答:“等你们依序祭完,我就决定去了。”从这天起,真的煞有介事地假戏真做起来。帏帐寝堂设好,禅师坐于其中,弟子们致祭如仪,上香、上食、诵读祭文,禅师也一一领受飨餮自如。门人弟子们祭毕,各方信徒排定日期依次悼祭,并上供养,直到元佑六年正月初一日,经过四十多天,大家这才祭完。于是德普禅师对大家说:“明日雪霁便行。”此时,天上正在飘着鹅毛般的雪花。到了次日清晨,雪飘忽然停止,德普禅师焚香盘坐,怡然化去。
  
  在禅者眼中,生固未可喜,死亦不必悲,生和死,不是两回事,生死乃一如也。因为既然有生,怎能无死?要紧的是超越生死,不受生死轮回,如德普禅师,不但预知生死,而且在生死中,留下这一段美谈。悟道的禅师,有一些言行生活,给人一种游戏人间的感觉,甚至连生死都在游戏。这就是一种僧人特有的洒脱,是种大自在。
  
  世俗人之所以洒脱不起来是因为他们执着的东西太多。他们拿得起,放不下,争名逐利、饮食男女、醉生梦死,苦恼终生而不知生为何来,死向何去?遇到困难只会抱怨而不知调整心态,发完牢骚却又无力改变现状,最后要么变得玩世不恭、自暴自弃,要么变得悲观厌世,逃避现实,过隐遁的生活。活着的时候放不下,要死的时候舍不得,很可悲。说到这里想起一个小故事:有三个愁容满面的信徒,去请教无德禅师,如何才能使自己活得自在?无德禅师:“你们先说说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甲信徒道:“因为我不愿意死,所以我活着。”乙信徒道:“因为我有个漂亮的老婆,所以我得活着。”丙信徒道:“因为我是个名演员,很受尊重,很有钱,所以我活着。”无德禅师又问:“那你们觉的得到什么才会自在呢?”甲信徒道:“我认为有金钱就会生活的自在了。”乙信徒道:“我认为有爱情就会生活的自在了。”丙信徒道:“我认为我有名利就会如鱼得水般的自在了。”无德禅师:“你们活着,只是由于恐惧死亡,享受爱欲,沉浸在名利中,你们这种活法,永远都不会得到真正的自在。当你们有了金钱、爱情、名誉以后,烦恼忧虑就会随之而来”。甲、乙、丙三位信徒齐声道:“那请问禅师,我们要怎样生活才能自在呢?”无德禅师:“办法是有,但你们先要改变观念。金钱要布施才有快乐,爱情要肯奉献才有快乐,名誉要用来服务大众才会快乐,只有这样做了你们才能真正的自在。”
  
  禅的境界是自主、解脱、安静。没有金钱没关系,禅里有无尽的宝藏;没有爱欲的快乐没关系,禅里有美妙的禅悦;没有名闻也没关系,禅里有值得人天恭敬的智慧。只要有禅,便拥有了快乐、洒脱、自在,拥有了一切。
  
  历史上还有一例在幽静处得大洒脱的禅师,这便是宋朝时期的佛窟惟则禅师。他在浙江天台山翠屏岩的佛窟庵修行,一坐就是四十年。一天,一个樵夫路过庵边,见到一个修道老僧,好奇地向前问道:“你在此住多久了?”佛窟禅师回答道:“大概已易四十寒暑。”樵夫好奇地再问道:“你一个人在此修行吗?”佛窟禅师点头道:“丛林深山,一个人在此都已嫌多,还要多人何为?”樵夫再问道:“你没有朋友吗?”禅师道:“朋友很多,大地山河,树木花草,虫蛇野兽,都是法侣。”樵夫非常感动,自愿皈依作为弟子。佛窟对樵夫扼要的指示佛法的心要道:“汝今虽是凡夫,但非凡夫;虽非凡夫,但不坏凡夫法。”樵夫于言下契入,从此慕道者纷纷而来。一坐四十年,普通人看来,四十年是漫长的岁月,但对于进入永恒的圣者,已融入大化之中的惟则禅师,这只不过一瞬之间而已。在禅者的心中,一瞬间和四十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距。禅者的悟道中,他所悟的是没有时空的差距,没有人我的分别,没有动静的不同,没有众生与佛的观念。禅者悟道,不破坏原有而另有建立,不坏万法,而已超越万法,这就是僧人超凡脱俗的洒脱。
  
  洒脱的僧人住在幽静的寺庙,使得寺庙更增加了一份令人向往的神秘色彩。南北朝时期妙会禅宗的代表人物善慧大士曾经在寺庙外的墙壁上题写过一首《空手把锄头》的禅诗:“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在桥上过,桥流水不流。”此诗常人看来矛盾重重,因为其中的妙理已经超越了常规的逻辑思维,但其中有不可思议的圆融禅境。世俗中的矛盾、对峙的意象,在这里都当提转化为和谐、无碍的灵明妙境。其实禅实际上是充满生机圆趣的活生生的原真状态,所谓“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是也。
  
  同样是喝茶、抚琴、聊天、写字、画画,出家人做出来却是别样的旨趣。僧人品茶,品出的是禅茶一味;僧人抚琴,抚出的是袅袅梵音;僧人聊天,聊出的是人生禅机;僧人作诗,做出的是智慧佛理;僧人挥毫,写出的是般若趣理;僧人泼墨,画出的是庄严佛境。不管是探奇览胜,还是因为心情忧闷需要消除尘扰,去寺庙找高僧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静穆的远山、清幽的寺庙和洒脱自在的僧人,在人与自然、有声与无声处达到了无痕的和谐。(德光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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